走近她,夜刀忽然皺著眉,清冷的面上帶著是一陣困惑。
尤其看到公主那雙炙熱火辣的眼睛,彷彿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在看著自己,頓時感到一陣不自在,渾身發熱。
「公主──」夜刀張口正要說話,眼前一雙白皙的玉臂突然爬上他的頸子,頓時嚇壞了他,一下子無法思考。
跟著他便聽見一聲軟嫩嚥語的嗓音,極盡魅惑的在他耳邊說道:「嗨,帥哥!你是來找我的嗎?」
「公主!」玉兒見狀叫了一聲,駭然的瞪圓了秀眸,來回看著他們。
公主她……這活脫脫是公然挑逗……
玉兒的聲音敲醒了驚嚇中的夜刀,猛的推開她倒退了好幾步,強壓震撼不已的心跳,抬起一雙充滿困惑的眼看著公主。
只見公主大眼閃動,夾雜著一抹勾魂的嫵媚,不斷朝他拋來,嘴角似笑非笑的揚起,頓時只有一個字能形容…壞。
這樣的公主,根本就和平常判若兩人,而且公主也從來不會用如此輕薄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「公主請自重!」夜刀斂眉淡淡道,很快的回復了鎮定。
聞言,寶寶眉頭輕蹙,見挑逗他沒用,不禁有些懊惱。頃刻,靈光一閃,她似乎想到自己忘記什麼了,疾步的衝回房間,像一隻無頭蒼蠅四處摸索著。
她的舉止,讓其他兩人二丈摸不著頭緒,玉兒怯生生的走近,看著她的眼神是陌生的,問道:「公主,妳在找什麼?」
寶寶看著她恍若看到救星,忽道:「快,快找鏡子給我!」
「鏡子?」玉兒一臉迷惘。
「對,快拿給我。」命令著,她都忘了看現在的自己長啥樣,瞧那冰山小受對自己的挑逗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,不免有些擔心。要是這位公主長的不怎麼樣,不如叫她拿麵線上吊算了!
不過一會兒,玉兒果真拿了鏡子過來。寶寶接過鏡子,頓時有些忐忑不安。思忖片刻,為了安全起見,她看了眼玉兒,問道:「玉兒,妳說我長得怎麼樣?」
「啊?」玉兒微愣,不明白公主怎麼會問這個,公主不是天天都有在照鏡子的嗎?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長得怎麼樣?
「啊什麼啊?我是問妳我長的怎麼樣,好看不好看!」斜眼瞪她一番,心裡暗暗念道:“她不是公主嗎?怎麼跟個下人說話都這麼累呀!”
玉兒被公主瞪得有些無辜,連忙點頭道了句:「好看!」
這下寶寶總算放下心來,深吸了幾口氣,才顫抖著手舉高鏡子,望進裡頭看著全新的自己。只是她這一瞧卻失望了,鏡子裡的公主雖然不難看,卻也稱不上美麗,只能說生的清純可人,和在現代她的美貌比起來,根本就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想到這裡,寶寶突然有些哀怨了,不禁趴在桌上痛哭,哀悼她絕美無比的容顏。
她這一哭,舉止反常的模樣,頓時再度讓他們傻住了眼。
玉兒癟著嘴,實在搞不明白公主到底怎麼回事,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,怎麼突然說哭就哭,轉變之大,叫她一時手足無措。
夜刀的心情也和她一樣,清冷的面上隱隱抽慉著,看不明白公主在玩什麼花樣,前面還笑得花開燦爛,現下又哭的肝腸寸斷。難道短短的一夜,竟然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難以捉摸?
思及此,憶起昨天夜裡公主來找過他,不僅對他傾訴愛意,還做了些異常舉止的行為,希望他能放棄和巧巧成親,然而當時他已明確的拒絕了她,她那傷心的模樣和現在比起來只是小烏見大烏,他也絲毫沒有動容。可此時此刻見她一副傷心模樣,竟然叫他看的不知所措,心升起一股憐惜之意。
眼看下去不是辦法,玉兒朝夜刀遞了個眼色,希望他能安慰一下公主,怎麼說公主一向最聽他的,依她來看,目前最好的辦法也只有這個了。
接收到玉兒的眼神,夜刀皺了皺眉,面有難色,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,一隻手才剛要伸出,便看到原本正在哭泣的人兒霍然從椅子上站起,嚇得他連忙抽回了手。
寶寶從位子上站起,眼睛睜的得雪亮,哪裡還看得見淚痕,她就像個天生的戲子,絕對能在短時間內隱藏好自己的情緒,投入表演中,此時此刻當然也不例外。
當她平復好心情,再回頭看他們,卻見他們個個面露怪異之色,彷彿見了鬼般的凝視著自己,不禁惑道: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
玉兒愣是搖了搖頭,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太大,小小的心臟承受不起公主多方的變化。
夜刀則是看她跟沒什麼人似的模樣,只覺得被愚弄了,虧他還軟下心腸想安慰她,結果……
思及此,他臉色越發冷凝,忽道:「公主,請您莫要戲耍屬下,若沒什麼事屬下先行告退!」冷冷丟下一句,他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。
「他怎麼啦?」望著他憤怒離去的背影,寶寶大惑不解的問著。
玉兒抬眼瞧她,眼眶紅了又紅,抽抽噎噎的說道:「公主,難道是您昨晚刺激過度弄傻了腦子,嗚嗚…」
寶寶抽著眼角,看她一雙紅腫的泡眼,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別人都說,古代的女人跟水龍頭似的,一開就收不回來,果然真的假不了。
好半晌,這丫頭還在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寶寶臉上已經佈滿了陰影,聽得她都煩躁了。
「夠了,閉嘴!」終於,她按奈不住吼了一聲。
人還是怕兇的,經她一吼,玉兒頓時收住淚水,緊咬著唇,一臉害怕的看著她。
寶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端坐在位子上,使喚道:「過來。」
玉兒低著頭諾諾的走近她,不敢有一絲怠慢。
瞧她那副害怕的樣子,她有這麼可怕嗎?
心裡想著,寶寶又拿起鏡子照了一下,還是那張清純可人的模樣,不禁無奈歎息。
許久,寶寶放下鏡子,抬眼瞅著玉兒,冷冷道:「玉兒,剛才那個冰山小受是誰呀?」
玉兒一愣,滿臉疑惑道:「冰山小受?」
「就是剛才那男的呀!」古代真麻煩,連專業術語都說不得,就怕別人沒聽懂。
玉兒聽明白了,原來公主說的小受就是指夜刀,於是又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道:「公主妳不知道他是誰?」
「知道還會問妳嗎?」寶寶丟了一個妳白痴的眼神給她。
「可是,妳剛才對他……」不知道,公主為什麼還要挑逗他?
「沒辦法,誰叫他是我的菜!」想起夜刀那張臉,寶寶嘴角勾勒著漂亮的弧度,心癢難耐,忍不住就想讓人欺負他一番。
玉兒聽得越發不明白,吶吶道:「公主,難道妳餓了!」
「妳腦子怎麼這麼笨呀!」寶寶氣得從椅子上站起,修長的手指戳著她的小腦袋,巴不得想敲開她的頭,看看裡頭是否灌了水。
玉兒聽得嗚咽了聲,小媳婦般的萬分無辜。
「快回答我的問題,否則有妳受的。」她半威脅道。
玉兒聽了當然是害怕極了,尤其現在的公主和以前不一樣了,好像真的會對她怎麼樣似的,於是急急忙道:「他是公主的貼身侍衛夜刀。」
寶寶眼眉挑了挑嘴角勾著,頗滿意他的“職位”,不過又見他對自己愛理不理的,難道她這主子一點威儀都沒有,竟然讓他這麼不放在眼裡。
寶寶惑道:「那他怎麼那個樣子?我不是公主嗎?」
玉兒這次反應機靈多了,不敢在說別的,直接回道:「夜刀一直是這樣的……」
寶寶靜靜聽著,原來這個夜刀的身分,不僅僅是侍衛這麼簡單。他的真實身分是夜丰城的少城主,因為幾個月前他被人暗殺,當時受了重傷,是公主納蘭寶寶救了他的。納蘭寶寶因為對他一見鍾情,所以便跟他提做半年侍衛的要求,以報答救命之恩。夜刀起初不以為然,心想反正也只有半年,於是便答應了,渾然不知道是因為公主對他心生暗許,想和他朝夕相對,才會出此下策。
然而,直到半個月前,夜刀收了家書,家書上寫明待夜刀侍衛任職結束後,便要他迎娶青梅竹馬容巧巧,公主這時又恰恰巧看到了書信,於是終於不再隱藏自己的愛慕之情,便開始對他苦苦哀求,甚至做了些荒唐的舉止,只為了能得到他一顆美男心。
聽到這,寶寶就無奈的嘆了個氣。雖然她也很佩服這位公主,願意為愛犧牲,不過她那種死纏爛打的方式,恐怕是她也不能認同。
她生為現代女性外加新生代演藝界女王,最討厭的便是這種女人了。想當初她可是勾勾手指頭,男人就可以從街頭排到巷尾,何必這麼辛苦為了一座冰山放棄整片的企鵝,男人要多少她薛寶寶還真沒有得不到的,不禁同情起這位公主來著。
「所以我昨天到底做了什麼?」她好奇的問著。
一提到這,玉兒便開始支支吾吾著,如果不是寶寶瞪著她,她根本不敢啟齒,於是便含蓄說道:「公主妳、妳昨晚差點獻身了!」
「什麼!」寶寶叫了一聲,震駭不已。
玉兒想到昨晚的事兒,眼眶又紅了,礙於公主的脾氣,她才不敢哭出來。然而接下來,公主爆出了一句,頓時又讓她傻眼。
只見寶寶說道:「哦媽…活色生香的玉體擺在眼前,竟然不為所動,這男人的意志是怎麼辦到的,真是奇葩。」
「公主…公主……」玉兒愣愣看著她,可見嚇得不輕。
寶寶沒空搭理她,靠著桌子,支著下巴。大眼咕嚕咕嚕轉著,臉上笑意更濃,像一隻狡猾的狐狸,彷彿在計畫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。
玉兒見她笑得,只覺得頭皮發麻,心裡直哀號著:“嗚嗚…她溫柔善良的公主怎麼了,好可怕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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