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艷陽高照,萬里無雲。

寶寶坐在樹蔭底下,手裡耐心的搖著扇子,嘴裡一邊詛咒炎熱,「熱死人了!熱死人了……」

玉兒手裡捧著冰鎮過的蓮子糖水,一路小碎步跑來,「公主,妳的蓮子水來了!」

寶寶端起蓮子糖水咕嚕咕嚕大口就全喝完了,但還是一點都沒有涼爽的感覺,嗚咽一聲,仰天長嘯,「老天爺,給我冰箱,給我冷氣機!」

一旁的玉兒聽的一頭霧水,「公主,什麼是冰箱,冷氣機?」

「妳不懂啦!」寶寶口氣不耐煩的說著,要是在現代,她哪需要受這種委屈,早就坐在辦公室或者車子上吹冷氣,吃冰棒,O H N O,誰來拯救她於水火之中。

玉兒無辜的紅唇一嘟,不敢在說第二句話。

寶寶看著她一臉無奈,自己也更無奈了。

想她堂堂大明星穿越過來,竟然成了爹不疼又沒娘的公主。幾天前她才得知自己是皇帝和宮女誕生下來的種,她娘生下她就難產死了,皇帝生性風流哪會在乎自己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女人死了,而且還是不起眼的宮女。

納蘭寶寶雖貴為公主也不過是虛有其名罷了,看看她住的什麼地方,竟然是郊外的小別莊,而不是皇宮。美其名是養病,其實是皇后看不起她身分卑微的手段,讓她來這僻靜的地方任她自生自滅。好在她遇上了夜刀才燃起了她人生的希望,哪裡曉得夜刀對她從來沒放在心上,只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。

不過話說到夜刀,寶寶才想到接連幾天沒瞧見他呢!於是她看著玉兒問道:「玉兒,夜刀呢?」

玉兒道:「稟公主,夜刀出去了!」

聞言,寶寶瞪大了眼,詫道:「什麼!他出去了。」

玉兒點點頭,看著公主臉色越發冷冽,害怕的吞了吞口水。

「該死,到底他是王子,還是我是公主,出門不用報告就這麼大咧咧的出去,當我是什麼!」寶寶氣咻咻的怒斥一番。

玉兒被她的怒氣掃到,嚇得直低下頭不敢抬。

「小鄧子,小鄧子!」寶寶氣急敗壞的朝站遠處的太監吼了兩聲。

經過幾天的相處,公主早就和過去軟弱的性子不同,別莊裡上下僕傭哪裡還有人敢小瞧她。

小鄧子被她的脾氣給嚇得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,「是!公主有何吩咐。」

寶寶胸口浮動的厲害,看起來氣的不輕,含怒著眼,咬牙切齒對他說道:「你去給我把夜刀帶回來,告訴他若是不馬上回來見我,本公主就把他閹了送進宮裡當太監。」

「咳咳……」剎那間,玉兒因她的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整張臉紅脖子粗。

寶寶甩也不甩他們,丟下了話後便朝房裡走去,心裡盤算著該如何重振自己的綱紀,這冰山小受太不把她放眼底了,若是不征服他她怎麼服眾,哼…

「哈啾!」

遠在金湘樓的夜刀忽然打了一個噴嚏,寒毛一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要發生,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,莫名升起一陣忐忑不安。

坐在他對面的萬芢彌見他臉色不大好,不住關心道:「怎麼了?病了?」

夜刀搖了搖頭,困惑的說道:「不知道,只是覺得有點冷。」

萬芢彌聽得反而笑了,一臉曖昧的說道:「哦!我還以為你現在應該是軟玉溫香在懷,全身發熱呢!」

「該死,你在說些什麼?」夜刀忿然的瞪了他一眼。

「說什麼你還不心知肚明。」萬芢彌扯出一抹壞壞的笑,一雙細長的桃花眼,顯得放蕩不羈。

夜刀頓時沉默了下來,心裡暗暗吃驚,想不到那夜的事竟然還有第三者透露出去,要是這是傳揚出去,公主的名聲可怎麼辦?

思及此,夜刀忽然想起寶寶哭泣的模樣,心底抽緊難受。

「你在想什麼?」萬芢彌瞅著他,只見他臉色越發凝重,不由得跟著嚴肅幾分。

「查,不能讓這件事再曝露下去!」他冷冷說著。

「自然,我會做到好的。」說著,萬芢彌唇角勾著漂亮的弧度,眼神中流露出的精光叫人不敢小覷。

這時,遠處急馳而來的一匹黑馬,萬芢彌抬眼一瞧,便認出了人,說道:「那不是小鄧子嗎?」

夜刀也認出他了,小鄧子是伺候公主的人,見他神色匆忙,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,不禁擔憂起公主,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小鄧子滿身是汗,繃緊的肌肉在看到夜刀總算放鬆了。他急忙的看著夜刀說著:「不好了夜公子,公主見你未通報私自下山,正氣著呢!」

聞言,夜刀鬆了口氣,知道不是出事了就好。不過心念一轉,他聽小鄧子這麼說,頓時感到莫名其妙,他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?她憑甚麼生氣?

「公主還說……還說……」

見他支支吾吾著,萬芢彌突然覺得有趣極了。他不是沒見過公主,十三公主生性軟弱,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,如今她竟會生夜刀的氣,不禁好奇了起,於是遞了杯水給他說道:「小鄧子你別急,慢慢說,先喝口水。」

然而小鄧子卻不敢接,生怕自己不說快些,夜公子的“小”命就不保了,於是急忙說道:「公主說,你若不快點回去見她,她就、她就把你閹了送進宮裡當太監。」

“噗……”

他的音量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卻讓聽見的人人不住噴出茶來,頓時咳聲四起。

「該死!」夜刀起初錯愕,漸漸的臉色越發冷凝,咒罵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,目的不用說,自然是回別莊而去。

萬芢彌嘴角隱隱顫抖,直到夜刀身影遠去,隱忍許久的笑意終於脫口而出,金湘樓登時迴盪著他誇張的笑聲,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止他的舉動。

彷彿過了許久,萬芢彌笑聲平息不少,他捧著笑疼的肚子,望著小鄧子,說道:「小鄧子,你家公主真的這麼說?」怪哉,難道十三公主轉了性,這下可有趣極了!

小鄧子點點頭,不敢有一絲隱瞞,將公主最近的行徑告訴了他。眼前這位公子,可是萬氏商行的少東家,大月朝的首富,萬萬可惹不得。

萬芢彌邊聽著,饒富有趣的撓著下巴,嘴角勾勒著若有似無的笑,宛若一肚子壞水,心裡暗暗盤算改日他得見公主一面,看看她是否真有這麼特別。

一盞茶的時間,夜刀終於回到了別莊。他疾步走到公主的房間,剛才推門而入,一個茶杯頓時朝他飛來,他立刻機伶閃過,惱怒的抬眼看向朝他丟杯子的女人。

寶寶嘴角勾著冷笑,早看準他會閃過,若他閃不過就肯定不會是她看上的男人。

「妳在搞什麼鬼!」夜刀怒道。

寶寶絲毫不畏懼他的怒氣,反而昂高下巴迎視他說:「我搞什麼鬼,你不覺得自己看到我應該稱我一聲公主嗎?以下犯上你說我這樣還不是對你客氣了!」

夜刀銳眸一瞇,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牙尖嘴利,他不過說一句便還了自己好幾句,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有毛病。

寶寶見他不語,非常的滿意,於是便朝玉兒招了招手。

玉兒聽話的將公主今天一上午寫的東西交給了夜刀。

夜刀伸手接過一看,眼底閃過一抹詫異,想不到十三公主的字跡如此的秀氣工整,用筆如行雲流水,深刻有力,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寫字。

寶寶不是沒注意到他驚詫的眼神,不禁暗暗得意。怎麼說她也是明星自然簽名要好看,所以她還刻意去練習毛筆字,訓練自己筆鋒穩健,才不會讓人看笑話。不過多年未碰毛筆了,還真是生疏,讓她傷透腦筋。

然而,夜刀在看完整張紙上的內容時,眼神由驚訝轉為怒氣,雖然很有想把紙撕碎的衝動,但他還是忍住了。

瞪視著她,夜刀咬牙說著:「公主這什麼意思?」

寶寶嘴角勾著壞笑,看著他說道:「誠如紙上說的,從今天起你出門要經過我同意,沒我的允許你不準出門,你必須時時刻刻在我身邊,供我使喚,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。」在現代這也算是保鑣的一種合約書,保證合理。

夜刀嘴角抽著,接著指著其中一項,說道:「這項是什麼?」

寶寶淡淡瞥了一眼,笑道:「沒什麼,只是要你隨侍在我身邊,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走的意思。」

「這跟狗有什麼兩樣!」夜刀吼道。

聞言,寶寶歪頭想著,忽然笑道:「你比狗高級多了!」

「納蘭寶寶妳不要太過分了!」夜刀臉色越發陰霾,渾身發散出一股寒意,叫人見了全身打顫。

然而對於現在熱的冒火的寶寶來說,這無疑是吹冷風的好機會,她依然膽大妄為的看著他,繼續說道:「怎麼,你忘了離半年之約還有一個月嗎?不要忘了是誰在你性命垂危的時候救了你,你別以為你還是夜丰城的少城主,現在在我的地盤你就是我的侍衛,我的奴隸。」

「妳!」夜刀氣得全身打顫,頭一回他有想衝動掐死她的衝動,沒想到自那夜之後她竟變得如此刁蠻,還是這本來就是她的真面目。

「玉兒!」無視他的怒火,朝一旁慘白著臉的玉兒叫道。

玉兒肩膀一抖,立馬照著小姐的吩咐,將夜刀的包袱放在桌上,接著快速的退開兩虎相爭之間。

夜刀凝著自己的包袱,冷聲道: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
寶寶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:「沒什麼意思,你可是我的“貼身”侍衛自然得隨時在我身邊,隔壁玉兒的房間便讓給你了,要是我有什麼問題,我會喚你的。」

夜刀瞪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,莫不是她真把自己當傭人使喚了,曾幾何時他夜刀受過這種屈辱,可如今這口氣要他怎麼咽下。

他冷笑一聲,忽道:「妳不怕我殺了妳。」

寶寶面上裝著平靜,心裡卻緊張的要死。這問題她不是沒想過,畢竟夜刀也是武林中人,即便她一個小小的公主死了,倒也成全了皇后的意思,不過她會賭……

款款走近他,站定夜刀的面前,凝視著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,堅定的說道:「你不會,因為你捨不得。」

聞言,夜刀胸口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,望進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,激起陣陣漣漪。

看來是她賭贏了!

寶寶見他忘神的看著自己,心裡一陣得意,嘴角緩緩勾勒著好看弧度,彷彿訴說自己的勝利。

她嘴邊的笑容狠狠撞了他一下,頓時讓他清醒過來,剎那間感到懊惱至極。他羞憤的抓起包袱往門口走去,臨走前冷冷說了句:「就一個月,之後我便不用再忍受妳了!」
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雙眸含笑,寶寶滿臉自信的呢喃了句:「一個月就夠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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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亞羋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